“张子欣,没事吧?”她出口的声音很虚弱,如裂锦一般。沈炙顿了两秒,回答:“没事,我已经通知她家人去南山塔接她了。”余心似乎有些意外,“你没有报警?”沈炙扯了扯嘴角,看着像是在冷笑,“报警了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余心神色一凛,片刻后,又嘲弄一笑,“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对我的包庇,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指使季然害人的。”沈炙的眼神骤然一沉,昨晚那股戾气又冒上来,声音也冷了不少,“你敢说跟你没关系?你利用季然对你愧疚,三番两次对他心理暗示,不就是想让他用犯错的方式来弥补你,你想报复他,还想搭上一条无辜的人命,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最后那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余心极力睁大眼睛,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可被子下身体却忍的颤抖不止。她猛地扭头看过来,眼眶通红,眼底是浓烈的不甘和愤恨。 怎么可能,玩玩而已“是。”余心狠着声,“我就是这么狠毒,你昨晚不就知道了吗?那你还救我做什么!?”“还有,你说张子欣无辜,她哪里无辜了?是她抢别人男朋友无辜,还是她三番两次打我,雇人绑架我折磨我强奸我无辜?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觉得你们折磨别人是应该的,我们这么无权无势的人做出反击就是恶毒有心计!?”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怒吼出声,看他的眼神像是带着刺,凌厉又陌生。沈炙被她的眼神刺的心脏一窒,漆黑的眸渐渐暗沉,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最后转过头,用温凉几乎没有重量的声音说,“沈炙,我真是后悔,那年我就不应该救你。”不应该救你比她眼神更伤人的是她最后一句,每一个字都沉重的压在他心上。二人都心知肚明的真相,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口的。沈炙是怎么走出病房他也忘了,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她最后一句话。“就当看在我多年前救你一命的份上,你以后别纠缠我了”本来,这件事都当做了对方的底牌。如果可以,余心一辈子都不想说出口的,可如今二人这样纠缠,她想着哪一天自己脱不开身,或者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让他挟恩图报一下。而沈炙,他也在等她主动向他坦白,却没想会是在这种情况,她把这件事当做她要撇开干系的筹码。沈炙走后没多久,程英就过来了,她是从俱乐部赶来的,身上还穿着厚重的机车服。“心心,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余心打起精神,笑着对她说自己没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沈炙告诉我的。”程英很纳闷,“他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余心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但一个联系方式,怎么可能难得到沈炙。余心这次伤的不轻,一整天都觉得头晕眼花还犯恶心,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录制节目的。程英虽然可惜那点流量,但跟好友的身体比,根本不算什么。余心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除了程英和程父程母来可看过她,她没有把住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心里乱糟糟的,手机也没开机。出院后,程英把她送回了明翡公馆,不放心她一个人,就说要留下照顾她。余心对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这个样子更不让人放心了。程英担忧的看着她,“心心,你和沈炙真的闹掰了?”余心点头,“嗯。”程英欲言又止,“那你住院是不是因为他?”余心抿着嘴唇,没说话。她这个样子,在程英看来就是默认的样子。当即愤怒起身,“这个渣男,玩不起就打女人,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余心拉住她,“不是他打的,是我不小心磕了一下。”“真的?”程英怀疑的看着她,“你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还会磕到自己?”余心认真点头,“真的。”程英这才坐下来,可还是不太放心,尤其是看到她频频失神的样子,试探的问:“心心,你不会喜欢上沈炙了吧?”余心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玩玩而已。”程英不太信,“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余心淡声道,“不舒服,头晕恶心耳鸣”被人说恶毒,确实挺影响心情的。她真的没有想害人,更不会喜欢上沈炙程英走后,余心才打开手机,无数条未接来电和信息涌出来,大部分都是工作来电。还有几个私人的,季然和季少商打的尤其多。想了想,她还是跟季少商回复了一个电话。季少商听说她住院了,就要说过来看她,余心推脱不了,二人就约在了外面的餐厅。季少商有心遮掩二人的关系,约在了一家会员制餐厅。进门前,季少商还是绅士的等着她一起进去。服务员把二人带到一个包厢,进门的这一幕,刚好被有心人拍下来。靳多摩挲着下巴看着那个方向,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没有犹豫就把那张照片发给了沈炙。收到照片的时候沈炙正在公司开会,接连加了几天班,手下的人怨声道载,每个人累的跟一条狗似的,偏偏大老板跟磕了药似的,比所有人都越精神。沈炙看到那张照片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熄灭手机,冷声提醒项目负责人,“继续。” 应该发给季然负责人小心观察他的表情,显然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也不知道又是谁招惹到了他。战战兢兢的继续讲起来。没讲一分钟,沈炙突然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会议室的演讲声逐渐消失,切换成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沈炙打开手机又看了眼。照片上,季少商正扶着那巴掌大的腰正进入包厢内,她竟然还没躲开。他们想干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