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孙念西老实否认,“我就负责撒钱。哎,当富婆可太爽了。”
孙念西虽然和孙语潭一样,还只二十又五,却扎扎实实当得起一声富婆。她在两人初识时并不显山露水,熟的没边了才说,其实她家在海城有一栋楼,她妈分了她几层,让她学着收租。孙语潭听完愣了一下,她说:“你知道吗,我们都姓孙,又都从海城考来,也许不是巧合,而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孙念西笑倒在一边。
孙念西的男友忽然打电话来,两人隔着话筒腻歪了好一阵。挂断后她看着孙语潭似笑非笑的神se,轻咳两声,“你在海城待多久?”
“十一月底,参加完毕业典礼直接飞棠城。”
“谈恋ai吗?我有几个学生特别帅,反正只待几个月,找这种季抛的最好了。”
“打住啊,你自己看上的我就不夺人所ai了。”
“说真的。”孙念西靠近她,低声问:“你跟你老板有事没事啊?”
孙语潭无语地看她一眼,“你说周述鑫啊,我疯了吗?还是你疯了?”
孙念西大笑,她说:“我现在想起你们伯乐遇千里马那一幕都觉得好笑,太好玩了。孙语潭,那天的展会,你真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瞎眼。”
“你这什么鬼形容。”
“多贴切。”
那场展会在大三暑假,她们拿了老师的推荐去做商家和外宾间的翻译。快中午时分,孙念西负责的展台来了一对澳洲夫妇,交谈几句后孙念西开始冒冷汗。这对夫妇已经不只是一般澳洲口音所有的的缩词短音,还夹杂着不知哪儿来的古怪语调,她听得非常吃力,急忙冲孙语潭使眼se。
孙语潭过去解围,顺利送走夫妇后,周述鑫上前搭话。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以谈合作为由,请她和她的好友共进午餐。席间,他给她们看了几个视频,视频主角是他自己,有时在风声鼓噪的高空跳伞,有时在五彩斑斓的海底深潜,还有看着惊心胆颤的自行车越野。两人一边看一边接二连三的发出惊叹声。
收了手机,周述鑫说明来意,讲他正在筹建极限运动俱乐部,想邀请孙语潭做他澳洲跳伞的随行翻译,负责与澳洲工作人员的接洽。
这样眼花缭乱的刺激孙语潭从未接触过,她虽然被x1引了,却还没有昏头,便问:“可是澳洲的负责人常年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应该很专业。”她看不出有什么非她不可的必要x。
周述鑫笑了,“是的。他们没有口音。但我想去其他地方走走看。而我之前聘请的翻译,履历加上特殊x,收费都十分昂贵,玩的时候无所谓,现在自己做生意,总要开源节流。孙小姐,这是我作为一个穷老板的考量。当然,”他摊手道,“这绝不是要薄待员工。你的专业素养和临场反应都很出se,我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期待能和你长久合作,酬劳方面一定不会叫你失望。如果还有什么顾虑,尽管提出来,或者加在合同中。相信对孙小姐来说,这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孙语潭就这么被忽悠着上了船,全程紧张又兴奋,回了校还觉得意犹未尽。毕业之后时间自由,孙语潭更加随心所yu地跟着周述鑫满世界飘荡。两人相处一久,孙语潭就发现周述鑫远没有最初接触时表现出的正经靠谱。
他早期没那么忙,玩心又重,常常会手把手教孙语潭冲浪潜水,耐心起来和蔼可亲,闹起来又十分可恨,是一位叫人ai憎交织的老板。好在老板正事上从不胡来,孙语潭眼看着他地图上的小红旗一面面增加,快要cha遍全球各大胜地。各地门店也已成熟,她能起的作用就有限了。再加之她内心对这类生活开始审美疲劳,心中便渐渐萌生去意。
再往后,在瑞士圣莫里兹滑雪场,孙语潭偶遇了大学时非常亲近的贺楠学姐,两人喝着酒尽兴聊了一场。贺楠听她说了当下的困惑和犹豫后,建议她跳脱出来试一试,玩笑自家公关部欢迎她加入。孙语潭虽然心动,也不至于把玩笑话当真,还真厚着脸皮靠关系入职,就又捡起书本,打算先镀一层金。
“其实那时候我好羡慕你。”孙念西说,“那天回去我一直在想,机会果然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哎,我记得你是因为一个什么同学才去研究口音的,是不是?”
“对,高中同学,刚去澳洲那一阵几乎天天吐槽,耳朵都要长茧,我就专门看了下到底多奇葩。”
“他现在回来了吗?”
“应该快回来了。其实也不全是他。你记不记得有一次讲座,一个做同传的学姐分享经验时特地讲到口音问题,说她在这上面栽过大跟头?”
“有一点印象。”
“那位学姐才是我的动力。不过,孙念西,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明明一心就想回海城当个包租婆。”
“不要乱讲话啊,我现在是个大学讲师。”顿了顿,“以及投资人,以及包租婆。”
“你学生有英语特好的吗?”
“还别说,虽然学校只是个普通二本,但偏科严重的人才还是有几个的。”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