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没有得逞,而是他们的子弹被预言家的系统技能拦下了吧。
降谷零装作抬手整理发型,轻轻在耳机上敲了一下。听到这个消息,他本该安心一些,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隐约的忧虑挥之不去。
“波本,你还愣着干什么?”
金发女子戴好头盔,坐上了本堂瑛海的摩托车后座。“要是跟丢了宝石,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降谷零定了定神,在诸伏景光的眼神示意下快速上车坐稳,双手搂住了幼驯染的腰。
摩托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飞速奔驰而去,路面上只余几道拖长的白烟。
“时间卡得正好。”
赤井秀一通过收看手机上的直播,确认怪盗基德已经离开了展厅。“你刚启动不死状态,基德就把宝石偷走了。”
“当然,时间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
预言家的视野充斥着一片虚无的黑暗,不过他早已习惯这种状态。“赤井,你也是时候过去支援了。不用再守着我,死不了的。”
赤井秀一正要离开,忽而发现预言家的手臂正在流血,微微蹙眉。
“你……”
虽然处于盲眼状态,但是预言家依然能听见脚步声的停顿,也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正在盯着自己。
他笑了笑,并未在意自己淌血的伤口。“看什么看,没见过不死之身吗?”
在这样紧绷的气氛之下,赤井秀一居然被他逗笑。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会死的人。”
话音刚落,预言家的腰侧又绽开了一蓬血花,干净的白衬衫被染成触目惊心的鲜红,衣摆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
赤井秀一没有再笑。他绷着脸,绿眸间沉淀着凝重的情绪。
“放心,就算全身的血都流光了,我也不会死的。”预言家淡然道。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赤井秀一拿出绷带给他包扎,“你该庆幸我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如果你是我弟弟,我一定会揍你的。”
预言家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我想,那位太阁名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也对,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有你松田阵平。”
“还真是久违的连名带姓的称呼啊,有点可怕。”
预言家在原地盘腿而坐,从容合上双目。
他说:“你该走了。赤井,别回头。”
赤井秀一简单帮他处理好伤口,随即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再见,松田。”
此时此刻,倘若在这里的人换成松田阵平曾经的同期之一,多半会被预言家的态度激怒。
关心则乱,与他关系亲密的同期们都不是铁石心肠,必然会在目睹他受伤后产生情绪波动。因此痛苦迟疑,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否决这个计划。
但是赤井秀一不会。对他来说,一切都可以为铲除组织让路。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现在最迫切要做的是什么。
他可以头也不回地扔下预言家,他也知道这正是对方想要的。
——这种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理性,恰恰符合预言家的需求。
于是赤井秀一背着狙击枪,义无反顾地奔向长夜。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的步伐。
而预言家坐在他身后,任由血色浸透衬衣,安然阖目,不动如山。
很好,我就喜欢这样的队友——稳重,心性坚定,顾全大局。
去吧,银色子弹。
“松田警官,你还好吗?”
戴着眼镜的金发女子快步走到预言家身旁,担忧地看着他身上的血迹。
“我没事,走吧。”预言家站起身来,拒绝了她的搀扶,听着身侧的脚步声跟随她走出大楼,然后坐上车。
茱蒂开车将预言家送到了决战地隔壁的某座建筑外。他们早就测试过,在这栋楼里的某个地方使用预言家的技能,正好可以覆盖决战地点的主要范围。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临走之前,茱蒂回头看了预言家一眼,始终不太放心。
“我比你们想象中的强。”预言家闭着眼没有看她,“况且我还有很多底牌没用,别说对付组织主力了,全歼组织都没问题。”
这显然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茱蒂并没有笑。她怀着复杂的心情退出了大楼,与fbi的同伴们会合。
怪盗基德飞进了那栋废弃的大楼。他还没来得及踏上楼梯,隔壁楼的预言家就使用了一次性的传送道具,将他转移到别处。
“咦?”
怪盗基德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米花图书馆外。夜间的图书馆早已闭馆,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目睹这次突兀的传送。
看来那位警官先生还真有两把刷子。
怪盗基德有点担心预言家的伤,但也明白自己此时无能为力。他迅速换上了一身黑衣,压低帽沿,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