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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谎言(8 / 9)

一并带过去”她思衬道,“夏天快到了,这次的新品也该上了,叫主君穿出去亮亮眼。”

她夫君那气质风度,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能相比的,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每次做了新衣给他穿,再带出去,别提有多满足她的虚荣心,最重要的,她日进斗金的那几个铺子都赚得彭满钵满。

此事不好与他说,江琉影都是悄悄进行,沈长留一次都没发现过。只是经常奇怪自己为什么穿衣服总是跟别人撞衫,但是他衣服多,换得频繁,到也不在意。

沈长留身上留了痕迹,也无法在那个房间若无其事跟江流影同床共枕,只能分房而居,还没想好理由,只是开了个头,江琉影却意外痛快答应了。

江琉影会答应也没有别的,沈长留失忆归来,犹如陌生人,他们也就最近才重新熟悉起来,之前都是分房睡,后来习惯了也没有改过来,只是偶尔同房。

暂时分开而已,沈长留没有什么妾室姨娘,连通房也是没有的,自己也洁身自好,她也不需要防着自己夫君被那个妖精勾了魂去,自然也乐得分开住。

一来自由,二则远香近臭,日日朝夕相对,难保不生怨怼,消磨好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

她答应得那么痛快,沈长留也庆幸自己不用对妻子撒谎。

说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去圆,最后包不住,无法自圆其说,只会让事情更无可挽回。

在他找到办法摆脱那人,查明真相之前,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

对于屋内那道让李君堂来去自如的墙,沈长留看着生气,却没有办法,只好上了一道屏风挡着,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他很想砸了这道墙,或者换房间。

然而前者不现实,换房间也并非理智之举,夫妻之间的屋内私事都能传出去让那人知晓,可见他府上有李君堂的人,还不止一个。

所以换房间无用。

他倒是想处理掉那些监视的人,只是现在这批人处理掉了,李君堂那边肯定还会千方百计安插人进来,只能一个个查出来,再全部发配去外面做些粗活,不许在屋内伺候。

江流影没多久发现府里少了好些人,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能干得力的,平日里用着也顺手。

细问之下才知是沈长留寻着理由把人打发了。

她感到奇怪,平时沈长留是不插手内宅事物的,这次一连换了好几个人,实让她纳罕。

嬷嬷在一旁说道,“应该是偷懒的时候让主君看见了,这才打发外头去,等过几日让他们吃够了苦头,崽调回来。”

江流影对镜梳妆,接话道,“下人们难免有懈怠的时候,只要不犯下大错,耽误正事,我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可让主君看见了,少不了要罚,他平日素不管这事的,想来应该是赌钱吃酒,过分了些,若不惩戒,整个府里上下都是一股歪风邪气。”

她放下描眉笔,又去看耳环。

嬷嬷点头,又说,“只是少不得要花些时间调教新人。”

江流影笑着戴上耳环,再起身由侍女给她穿上外衣,“嬷嬷多费心,不必从外边挑,就咱们屋子里大大小小也有好些人呢,还怕没人用?”

江流影心里清楚,平白无故的,谁会清理自己家的人,定是那批人有什么问题。

……

上早朝时,众臣发现皇帝陛下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上奏的时候都不敢废话连篇,直接挑重点说,原本要拖延一上午的朝事,在短短两个时辰内结束。

沈长留心想该不会是自己砸的,一时有些不安,毕竟是一国之君,真要被他砸出个好歹,他一个人就算了,要是搭上一家子被问罪,得不偿失。

他忐忑了几天,也没等来皇帝的发难,一时摸不着头脑,怀着晓幸逃过一劫的心理,很快把这件事忘却。

要在礼部站稳脚跟,打入文人的圈子并不容易,其一要文采过人,其二要名声过誉,沈长留二者不占,再加上是空降来礼部的,这里的人早就报团了,他一个外来人自然被孤立。

事务上为难他,什么得罪人的,麻烦的活都安排到他这里了,下衙后什么聚会诗会都不带他,显得他格格不入,孤单只影。

他有尝试过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可惜效果甚微。

在尝试结交失败后,索性放飞自我,独来独往。结果反有人说他清高倨傲,不屑与他们为伍,把他气笑了。

明明是礼部的人孤立他,还要给他扣上目中无人的帽子,实在让他无言以对。

人的偏见很难消除,一天不洗清身上的污名,他一天不受待见,无论做得再好再优秀,在别人眼里都是小人行径。沈长留外表装得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在意的要死,这就导致他上衙时,心情就很差,一直延续到下衙,都在消耗这件事。

大道理谁都知道,江琉影也总劝他想开些,他也知道莫要在意旁人只言片语,可他不是世外高人,也没有隐居桃园,他就活在人世间,怎能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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