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不是太过慌乱,因此掀开被褥的时候我便看到了汤靖远留在床头的纸条,他嘱咐我醒了之后记得叫餐,又交待他带行政助理和另外几位客人应邀去参观商会东家在郊外的一处庄园,来回三个小时车程,回来之后直接参加酒宴,让我到时再去宴会厅里找他。
&esp;&esp;在不安中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跌回胸腔,我拉开窗帘,随后去浴室掬了一捧冷水洗脸,抬头时我在镜子里见到了一个眼眶乌青的年轻人,神色憔悴,一张脸白得像鬼——这模样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我撑着盥洗台紧紧拧眉,镜子里的人同样用厌弃的眼神看着我。
&esp;&esp;大概是被偏爱得太久了,导致我竟然也开始患得患失。
&esp;&esp;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esp;&esp;我只是一个相对受宠的床伴,我暗暗告诫自己。一个自幼父母双亡,在澳洲小镇孤儿院长大的普通华裔,有幸抓住了机会已是难得,对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做过多的妄想。汤家不会轻易接纳男人,更何况在此之前他们有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即便那段商业联姻已经宣告结束,可夫妻乃至双方家族间仍然留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那是我所不能撼动,也无法影响得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