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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温 第102章(2 / 3)

esp;&esp;十岁那年小学期末考,她数学破天荒拿了个满分,因为温绍德对她承诺过,只要考得好就能见到妈妈。

&esp;&esp;于是她一放学就直奔自家诊所,拿上卷子兴冲冲兑现诺言,温绍德正在柜台配药,忙碌间瞧她一眼,敷衍说沈文芸今天就回来了,傍晚飞机落地,让她乖乖在家等。

&esp;&esp;哄小孩的话,温书晗还真信了。

&esp;&esp;夕阳落下,她凭着记忆,独自一人乘地铁前往机场,一路跑啊跑,到航站楼接人。

&esp;&esp;半大点的乖巧小学生,穿白色连衣裙背小书包,后脑勺扎个软乎乎的马尾辫,在偌大的航站楼里转来转去,画风有点格格不入。

&esp;&esp;她茫然许久,突然想起自己没问清楚,沈文芸到底从哪个口出来。

&esp;&esp;那一年她还没能拥有自己的通讯工具,只好跟机场安保借手机,打电话给沈文芸。

&esp;&esp;那边好久才接。

&esp;&esp;声音模模糊糊,像刚从梦中醒来被人扰了神思,但依旧温柔:“怎么啦书晗?我这儿天刚亮呢。”

&esp;&esp;温书晗愣愣眨眼,局促地攥了攥书包带:“妈,你没有回国呀?”

&esp;&esp;“没有呀。”沈文芸无奈地笑,“谁跟你说的?”

&esp;&esp;空气默然几秒。

&esp;&esp;“没什么,我记错了。”她鼻梁一酸,若无其事说,“妈,你睡吧,我刚放学呢,要回家了。”

&esp;&esp;电话挂断,她把手机还给安保。

&esp;&esp;安保看她有些怅然,蹲下来问:“小妹妹,在等妈妈吗?”

&esp;&esp;温书晗摇了摇头,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笑笑说:“不等了,谢谢大姐姐借我手机,我要回家吃饭啦。”

&esp;&esp;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就怎么回去。

&esp;&esp;她迈着大步离开航站楼,埋头走了一段,不知不觉眼泪涌了出来。

&esp;&esp;她抬手用力擦掉,马尾辫甩出一丝倔强。

&esp;&esp;真气人,温绍德不守信用,大人全都不守信用。

&esp;&esp;离开机场,她在冷清的道路边挑个石墩子坐着,哭完再回家。

&esp;&esp;不经意抬头,看见几辆前后相接的黑色轿车停在大道边上,后视镜都系着红丝带。

&esp;&esp;温绍德教过她,这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参加葬礼才会系的。

&esp;&esp;其中一辆车与她正对面,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里面的人缓缓升起副驾车窗。

&esp;&esp;温书晗微微一怔。

&esp;&esp;刚才没注意,里面的人是在看她吗?

&esp;&esp;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总之在陌生人面前哭,被盯着看,好像不太好。

&esp;&esp;于是她默默擦干眼泪,起身离开了。

&esp;&esp;这一秒,通话还在继续——

&esp;&esp;“书晗,虽然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但你永远是我的女儿。你现在长大了,在新家也过得很好,妈妈为你感到高兴。陈家真的是好人家,你爸刚去世的时候,妈不是没有想过把你接过来,但相比之下,那种家庭能给你的,都是妈妈给不了的,既然他们选择留你,又那么疼你,妈自然更希望你越过越好,你能理解妈妈吗?”

&esp;&esp;温书晗不知该说什么,在母亲含义复杂的话里,轻轻“嗯”一声。

&esp;&esp;沈文芸沉吟片刻,心有预料地问:“你跟陈家儿子,不是一般的关系吧?”

&esp;&esp;空气安静一瞬,她缓慢说:“我们的关系,比较难形容”

&esp;&esp;话音刚落,陈言肆将听筒抢走,贴到自己耳朵边。

&esp;&esp;懒散开腔:“她说愿意嫁给我。”

&esp;&esp;“?”温书晗忙去扑手机,“我什么时候说了!”

&esp;&esp;陈言肆一手摁住她脑袋,将她按在原位,身子朝车门方向偏了偏,拖着气定神闲的语调歪曲事实:“对,她亲口说的嗯,我先带她回家,具体的之后再联系。阿姨再见。”

&esp;&esp;电话挂断,他善解人意地归还手机。

&esp;&esp;温书晗哭过之后眼眶红红,这会儿又有点气闷,脸别到一边,手机也不要了。

&esp;&esp;怪可爱的,像只气饱的河豚,鼓起腮帮子呛他:“你这是造谣,胡作非为,惹事生非,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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